《全是私人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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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漫辗转反侧,看时也撑着脑袋睡着了,便轻手轻脚起身。
客栈就在海岸边,她去后厨找了坛酒,看系带颜色褐红,估摸着是陈年老酒,抿了几口后起身往外走,海风肆虐,入夜气温骤降,月光下,海色墨黑,沙砾银白。
适才情绪低落未曾注意,此刻游荡在外面,看到了海岸的景象,海边风浪大,寻常的土木屋不稳固,所以东海屋舍基本都是石头堆砌而成,尤其是沿海住户几乎不见土木墙面,此处屋舍较其他更崭新。
周漫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再看近在眼前的村名——思则村,心脏猛地抽了一下,生出隐隐不安的情绪。
思则村,正是周泽斗败水母妖的地方。
不知是不是时也有意为之,选在此处入住。
她毫无目的的游晃,不知不觉到了神台前,思则村铸的神台,只供奉了一位神明,至少是他们心中的神明——周泽。
十二年前真相大白后,她来过东海,看到了一尘不染的周泽神像,再无遗憾,甘愿赴死。
如今再看,供奉蔬果,香火不断,更胜从前。
至少东海不都是方恣意。
“好久不见。”周漫往前跪在神台前,打开酒坛祭奠,眼泪混杂在酒中,此刻她不想阴谋诡计,也不想后事如何,只想和周泽静静地待着,任由过往的记忆吞噬她的理智。
苍行山上,周漫盘着腿坐屋顶上看风景,青山白云,重峦叠嶂,漂亮的像是一幅画作,周泽在她旁边打坐,气息沉稳,不受干扰。
周漫看他收势,便啃着梨问:“哥,除了念想,你说人为什么活着?”
她正是什么都好奇的年纪,又有寻死的前车之鉴,周泽不嫌她烦,不管她问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都会耐心回答,他挑选一个好看的梨吃,思索片刻后回答,“我不知道旁人的,我只知道自己的。”
周漫一脸认真的看向他,“嗯?”
“世间太平,众生安康。”
这种大义凛然的话但凡换个人说,周漫都要翻白眼,但周泽从她记事起就身体力行的济世救人,天南地北的跑,哪里有妖魔做乱或是天灾人祸他都会出一
份力出一份钱,苍行山穷的叮当响也托他善财童子的名号。
“怎么了满满同修,今日怎么想这么深沉?”
周漫被他一打趣,不好意思的挠头,“没有,冶容问的我。”
冶容是剑室里一把蒙尘的宝剑,从他们祖辈就放在剑室中了,苍行山的弟子挑剑从没看它一眼,周漫机缘巧合看上眼,竟能直接看到剑灵,惊的周泽离开把她拎了出来。
没想到周漫在苍行山哪哪都能看见剑灵影子,足见那把剑来头不小,周泽连夜翻阅苍行山的书册。
听说他们母亲大人小时候调皮烧了书房,所以很多记载簿都丢了,祖父也懒得补,他自然是翻不出头绪,施法想看剑灵却也看不见。
周漫还笑他是个睁眼瞎。
他不敢掉以轻心,观察大半年,剑气清浅,无杀意无邪意,他这才放任。
周漫混不吝,乐呵呵的就去取剑,谁料被震出来了,剑不认她,乐的他晚上把她那份饭一并吃了。
周泽眼睛珠子一转,提醒她,“那你回答不好,你的剑可就要跑了。”
“你好烦。”周漫别开头,闷闷不乐的啃梨子,突然想到什么又回头盯着他,“你不是说你要去东海?”
周泽点头,跳下屋顶,将乱七八糟的木剑收好,“所以在此之前你最好和冶容商量好,不然你可要被谢此亦嘲笑了。”
“呃……”
周漫垮着脸,屁股往前移,吊着头看屋檐下,果然一道白影在廊下依靠着柱子发呆,察觉到她目光慢慢悠悠的抬头对上,清亮无神。
周泽注意到她的样子,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能隐约感觉到剑气,但看不见剑灵,他耸了耸肩往厨房去,“想吃什么?”
“除了面都行。”周漫回过神,仰着头喊。
多年后,周漫经过不懈努力收服冶容,带着他走南闯北的闯祸,某日,正在鉴镜司抄规训,颜飞烬一脸严肃的给她送来纸鸟,“速回家”三字用了加急法印,她立即火急火燎的往家里赶,谢此亦的法宝被她用烂了几件,终于在清晨薄雾时分到了。
“……”
山间水雾多,清晨尤其浓密,凉风习习,她呆愣在院坝中,只见厨房灯笼摇晃,烛台暖光,一道倩影在忙碌,平给这灰扑扑雾蒙蒙的山中添了一抹亮色,叫她急躁的心情也缓了再缓。
周泽一出门就见她凌乱的站在院中,微微诧异,“来这么快?”
“我……”周漫盯着他看再盯着厨房里的人看,来回看了半晌才脑子清醒过来,在厨房里的人看过来前拽着周泽到一边去,小声问,“这就是颜姐姐?”
“真给你拐回来了?”
周泽笑的温和,满眼都是得意,表情已经回答了所有问题。
“太匆忙了!”周漫咬牙切齿的丢开他手,原地蹦跶几下,当即往屋里钻去,衣柜里的衣服全都扔床上反反复复的挑选,还特意把头发重新梳挽的乖巧,结果发带没系好,一出门散开了。
周泽和颜轻端着菜在院中,几目相对,她欲言又止,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嫂嫂好。”
颜轻瞬间红了脸,周泽忙介绍:“颜轻,这就是我妹妹周漫。”
颜轻将菜放桌上才走向她,端庄的行礼,“满满,我是颜轻。”
周漫这才反应过来,忙回礼。
“我给你梳吧?”
颜轻看她散乱的头发,温温柔柔的问,周漫不好意思的点头,乖巧的坐在院子里等颜轻给她梳头发,周泽站在边上静静地看着他们,笑意越来越深,往槐树下去挖出一坛酒,“今天值得开一坛好酒。”
那天周漫很高兴,偷偷多喝了几杯酒,晕晕乎乎,什么都不记得,唯独记得酒坛上红色的系带。
——
红色的系带颜色从鲜红变成褐红,远山青白也变成黑白,杯里晃动的酒水变成翻腾的海浪。
“哥,你说我们苍行山到底是得罪谁了。”周漫跪着跪着就成了盘腿坐,她仰头看着周泽的石像,像他又不像他,悲从中来,抿了口酒,吹着东海的风,忆着苍行山的过往。
酒味浓烈,醇香。
“就逮着你和我杀。”
回答她的只有风声和海浪声。
“你说我能回家吗?”
风停,浪不翻。
周漫突然就笑了,来风浪都懒得骗她。
“妖主大人。”
白鲤从神台后面走出,看了一眼她后转过身朝着神像端端正正的磕个响头,而后起身行到她身前。
“周山主尸骨未寒,你不会就这样放过方家吧?”
周漫冷冷地看着他,又抿了口酒,沉声问他,“你另一只手也不想要吗?”
白鲤打了个寒蝉,将手藏在身后。
“柳良德呢?”
“说给你就给你,我不会动他,你师弟和沈公子看着呢。”
周漫:“费尽心力引我来,只是想让我做你们的刀?”
白鲤上前一步离她半步之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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