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私人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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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门不对大门,砌院墙时谢安康特意嘱咐过,过院门入眼的是厨房和柴房,驴圈和小水塘。
三间屋子,女孩住往里最大的一间,男子分上下两间,左边是小阁楼改做书房,后建的凉亭靠左下角,花圃菜园靠院墙,
周漫往里走,灵力萦绕着脚下,像踩在棉花上没有实感。
“出去出去~”
谢此亦操着一根竹子在水塘边赶鸭鹅,院墙破一个洞好让鸭鹅能钻出去活动,天气热了院里的水塘不够它们戏耍,要赶出去让它们到溪里玩耍。
鸭鹅扑腾着翅膀出去,谢此亦回头看见她,咧嘴一笑,“你晚上记得找回来。”
周漫往前走,刚想应声就听到圈里一阵响动,左钥吱哇乱叫,大喊着,“尥蹶子了,救命救命!”人狼狈不堪的跑出来一下撞到东方千树身上,小媳妇样的躲她后面,东方千树嫌弃但是没甩开他,只是撩衣袍进去把小马先赶出来,对着壳侯就是一拳。
“左钥,你小点声吧!楼都要被喊塌了。”谢安康捏耳朵,嫌弃的不行,俯下身接过宁诽递的瓦片,打趣,“幸好没让三哥来修补,不然屋顶得掀翻。”
宁诽弯弯眉眼,看了一眼热闹的圈棚,只小声提醒,“你也小心点。”
李晚云从厨房出来,手里的托盘搁着水,她先到廊下给宁诽和谢安康,闷声喊:“四哥,五哥喝水。”
宁诽接水递给谢安康一杯,等他喝完再把空杯子放回去。
李晚云继续往边上去,宋辞给花圃松土,把何了了不知从哪得来的兰草移栽进去,一抬头看晚云站在边上,浅浅一笑,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移步过去喝水,在院子里看了一圈,问道,“怎么不见小柳?”
话音未落,郁间柳追着何了了从屋子里打出来,何了了四处窜,连连求饶,郁间柳不语只一味地追着他打。
“呃呃呃,小哥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何了了扒拉着谢此亦躲藏,一脸无辜,郁间柳咬牙切齿,谢此亦自觉躲闪,何了了继续逃窜,从廊下到厨房、圈棚,最后窜到凉亭躲柱子后,被追恼干脆破罐子破摔,梗着脖子叫嚣,“你自己看香艳话本,被我发现掩不下面子就想打我出气,哪有这样的道理!”
闻言,院里的人纷纷放下手中的事,直勾勾的看着郁间柳。
平日里端方自持的郁少主居然会看这些,跟太阳打西边出一样稀罕。
“胡言乱语!”
郁间柳羞愤交织,操气地上的瓦片就丢过去,瓦撞柱上裂开,何了了知道这下死定了,慌张的躲闪,往后朝周漫跑去,“周漫!周漫!救我救我!郁间柳要打死我……”
人七仰八叉的飞来,周漫只见手脚似螃蟹般撇开,人脸越来越大,“砰”一下,自己也摔个狼狈,耳边还响着何了了哭喊的求救声,声音时而近时而远,她眼前是赶来关切询问的哥哥姐姐,他们的面容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耳中的声音变成铃铛响,眼前的画面晃晃荡荡,最后是何了了笑吟吟的面容。
“周漫,我看好了,有两个大肘子,晚云不爱吃,咱俩一会一人一个。”
他拉着周漫的手往圆桌去,大家都已经落座了,只差她和何了了。
何了了拉着她到座上安置好,周漫看,左钥和东方千树挨坐一起,然后是谢此亦和李晚云坐一起,依次过来是郁间柳,谢安康、宁诽、宋辞、她和何了了。
这是他们圆桌吃饭时最习惯的座次,不是逢年过节,或是什么值得纪念的日子很少用大桌吃饭,周漫正想问什么日子,就听何了了说,“好不容易聚齐,今天一醉方休!”
何了了站起身举杯,“可不许再说我小孩子不能喝酒了,我现在可比舅舅走的时候年岁大了,酒量可好了。”
闻言,周漫心猛地的一沉,回头看向宋辞,他只浅浅的笑着看自己,像无数次那般问她,“怎么了?”
“周漫,你以后也不用偷偷给我倒酒,正大光明的倒,我其实和你喝过好多好多次酒了,只是他们说你魂飞魄散入不了地府也上不了天堂,是不知道的,但我不信,你最爱逗我玩了,就算只剩下一缕魂魄都要看我笑话,我喝醉的时候你肯定偷着笑呢是不是。”
何了了低着头看她,周漫整颗心被紧紧地揪着,喘息不过,酸楚泛到鼻尖,眼前模糊。
何了了生的白白净净,脸上肉嘟嘟,一看就是衣食无忧的娇养小公子,稚气未脱,神采飞扬,刚到小院时他们拮据,谢此亦时常逗他说,实在不行把他称斤卖了能过一年。
可周漫眼前的人,眼点墨而黑,空洞,无光无神,不见一丝活气,面颊凹陷,手如枯柴。
“周漫,你哭什么?”
何了了弯下腰看她,满面笑意却无喜色,只有浓重的哀愁和悲切。
“我听术士说地府投胎最少要等个十年八年,等罪孽消尽才能入轮回,你和舅舅肯定还在下面,别急别急,我马上要去找你们了。”
“小满姐姐,我一点都不疼,你别哭呀。”
何了了只有撒谎的时候才会嘴甜,叫她姐姐的次数屈指可数,叫最多的时候是她生气时,他会乐呵呵的撒娇叫姐姐宽慰她,哄着她。
周漫早已模糊眼睛,泪如雨下,上气不接下气。
眼前笑吟吟的人逐渐消失,周遭的灵力也飞散开,一切归于平静,幻象消失,眼前是一具枯骨,满桌菜肴早已腐烂。
周漫崩溃,跌跪在枯骨前。
她只觉得是在做梦,是她死后在幽冥之地浑噩的幻象,哭的麻木了人呆呆的看着椅子上的枯骨,是黝黑的颜色。
她难以接受,甚至自己骗自己,何了了应该在东海闭关,这都是阴谋诡计,有人想用何了了骗她。
她木讷的想着,目光却落在手骨上的手串上。
“一人一颗,我戴到几百岁都不摘。”
何了了十五岁生辰时让他们一人送一颗珠子给他,他串起来做手串,取“十全十美”的寓意,大家绞尽脑汁想不出特别的珠子,最后一人炼一颗血珠给他,郁间柳把常用的算命铜钱给他,于是红手串坠着一枚铜钱,倒也好看,他宝贝的紧。
周漫小心翼翼的触碰那串手串,手串散开落在椅子上和地上,她匍匐着捡起,一颗、两颗、三颗……只有八颗珠子和一枚铜钱,少了一颗珠子,不是何了了,不是!
她紧紧地攥着珠子和铜钱,泣不成声,珠子上熟悉的气息在一遍遍提醒她,不要自欺欺人。
乾坤袋里稍等震动,破袋而出盘旋在枯骨上,“呜呜呜”的发出声响。
周漫看着稍等,才发现她和宋辞的位置上是两块牌位。
周漫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响,只要一点动作都牵连着五脏六腑,扭曲的刺痛侵袭,伤痛一寸一寸的蔓延全身,让她身躯僵硬,神思麻木。
她将珠子和铜钱一颗一颗的收捡好放在胸口,静静地看着发黑的枯骨,熟悉的气息让她恍惚间又看见了活蹦乱跳的少年,耳边也是他喋喋不休的声音。
“周师姐好,我叫何了了。”
“周姐姐!你最厉害了!”
“周漫!你跑快点!”
“周漫,救救我……”
“……”
——
时也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着,对于她来说,何了了的死犹如挖心掏肝,要她的命,人丢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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