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敬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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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起来?
裴芸面露错愕,她虽知诚王妃颇有些气力,但绝想不到作为女子,她这般力大无穷,确实……令人震惊,可不输给男儿。
程思沅红着脸赧赧道:“我也不想如此,幼时我也确实体弱多病,后来被送回了老家,叫祖母祖父整日用滋补的汤药养着,不知怎的就养出了这身蛮力。我本藏的还挺好的,不想那日,殿下听闻我与那妾生了争执,唯恐我被欺负,赶来帮我,结果看到了那样一幕……”
裴芸咬着唇,颇有些忍俊不禁,这可不怪诚王,他怎能想到他捧在怀里悉心照顾的娇软猫儿,实则是只生得憨态可掬的老虎,怕不是一掌就能拍死他。
她实在没忍住想象起来,纵然努力在憋,到最后到底还是**道地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程思沅的脑袋顿时垂得更低了,“我也知我不该骗殿下,我同他道了歉,可他好生气,如今满京城都知道,他想与我和离,他不要我了……”
见诚王妃啪嗒啪嗒掉了泪,裴芸笑不出来,也不好再笑了,她递去帕子,安慰道:“让我瞧着,诚王当只是气话,指不定过几日就好了。他若真的生气,就算有贵妃娘娘拦着,也改变不了他的心意,早就与你和离了,是不是?”
程思沅思索半晌,好似是这样,她听到那和离传闻时,只觉天都塌了,都已准备好收拾行李离开王府,但等了这么多日,却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她抽噎了一下,点了点头,这才止了哭抬手去擦拭眼泪。
见劝住了,裴芸又道:“时辰还早,诚王妃不若用了午膳再走吧。”
让她瞧着,这事不过是小夫妻闹闹别扭,算不得什么大事。还能这般吵吵嚷嚷的,终究是有感情在,未涉及生离死别、血海深仇,哪有什么过不去的。
此时,澄华殿书房。
李长晔剑眉紧蹙,听着耳畔“三哥,三哥”跟念咒一般,终是不耐烦地搁下手中湖笔,沉眸看去。
他本就因着手伤而迫不得已用左手书写,但因左手不便,处理案牍政务都慢了许多,加之新法推行不顺,有官员利用其中漏洞中饱私囊及夜间梦魇频频,这几日可谓筋疲力竭,却还要听他这四弟在这厢念叨不休。
太子纵然再好的脾性也控制不住。
“看你这么闲,不若孤请旨让父皇给你派个监察的差事,去瞧瞧大昭各地新法推行的成效,可好?”
诚王一下闭了嘴,垂下眼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李长晔低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所以,你说了和离那话,如今又后悔了?”
“我……我那是一时气急。”诚王道,“换了三哥你遇到这事,难道不气吗?我一直以
来觉她柔弱,处处保护她,唯恐她被人欺负了,敢情她不但力大如牛,饭量也好得很,皆是演给我看的。一想到从前逢打雷下雨的,我便抱着她,哄着她,让她别怕,我就觉得我像极了笑话,一片真心都错付了……
李长晔太了解他这四弟了,他若想找人问询解决的法子,那人也断断不会是他,“你今日突然来东宫,就为了同孤抱怨?
诚王扯了扯唇角,尴尬地笑了下。
自然不是。
还不是他听说他那王妃突然来了东宫,这才……
他也不好意思明言,想了想道:“快用午膳了,三哥不去陪三嫂一道用吗?
李长晔垂眸看了眼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右手,眸光黯淡,他自然想去,可一则堆积的政务实在太多,处理不完,根本抽不出身,二则……这几日只消一想起她,他便心乱如麻,甚至觉得自己无脸见她,是不是不该出现在她面前碍她的眼。
常禄伺候太子多年,隐隐能猜得主子心思,他哪看不出来,这几日,他家殿下与太子妃之间似有些不对劲。
他思忖片刻道:“殿下,昨儿奴才去娘娘宫中送螃蟹,书砚还代娘娘问了您的伤势呢,说娘娘这几日一直记挂着殿下,让奴才看着,这些个文书殿下总也处理不完,不若暂且歇息歇息,去看看娘娘。
诚王拧了拧眉。
只觉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三哥三嫂夫妻俩也非相隔千里,同在东宫,三嫂若记挂,直接来看他三哥便是,缘何还要让婢子代为问询。且听常禄这话,夫妻两人应有几日不曾见面了。
李长晔默了默,将受伤的右手掩在袖中,起身道:“走吧。
诚王尚在失神,“去哪儿?
李长晔无言扫他一眼。
“哦……
诚王登时反应过来,双手在衣袍上无措地攥了攥,“好,走,走。
琳琅殿。
御膳房送来的饭菜上了桌,碗筷也摆上了,裴芸正欲与程思沅一道入席,却听宫人匆匆来禀,道太子和诚王来了。
程思沅骤然面色一变,一下紧张起来。
裴芸倒还算淡然,一如既往出门去迎,冲太子福身施礼,只余光不自觉往太子的右手瞥去,奈何他掩得牢,愣是什么都没看见。
然抬眸,与太子四目相对的一刻,裴芸忽觉几分不自在,也不过四日未见,两人之间却好似隔了什么,视线流转间生出些微妙的气氛。
少顷,只见太子薄唇微张,“孤今日还算空闲,来你这儿用午膳……
“是。裴芸颔首。
诚王也上前道:“见过三嫂,我刚好寻三哥有事,就顺道一块儿来三嫂这儿用饭。
说着,目光微微
瞥向程思沅却又不敢与她对视只自己在那儿嘀咕“不想你也在这儿啊。”
听得此言程思沅的心沉了沉她还以为她家王爷是特意来寻她的原是她自作多情了她低埋着脑袋声若蚊呐“是母妃让臣妾来的……”
裴芸看着这一幕心下暗暗摇头感叹这诚王的嘴可真硬直说是为了诚王妃而来便是赌什么气。
她转头吩咐书墨去御膳房让他们再做几道好菜送来旋即随太子一道入了殿。
谌儿见着父亲高兴不已张着小手欲让太子抱他然太子右手不便只能用左手将谌儿抱起放在膝上在小榻上坐了片刻。
等添的几道菜肴送来方将谌儿放下。
因着才吃了糕食点心谌儿并不饿也没心思吃裴芸便让乳娘陪着他在院里玩前两日太子命人送来的小鸠车任他拽着绳扑腾着小腿满院子跑。
而殿内四人对坐着眼巴巴看着彼此裴芸挨着太子坐程思沅挨着诚王一时间鸦雀无声。
太子用膳素来少言甚至于不言倒是正常但看身边低垂着眉眼食之无味的程思沅裴芸夹了一筷子藕片放进她碗里柔声道:“多吃些也不知诚王妃喜欢吃什么就随意让御膳房做了点。”
程思沅扯出一丝笑感激道:“多谢太子妃我吃什么都好。”
她话音才落身侧人不满般嘀嘀咕咕起来“不喜欢便不喜欢吧实话实话就是三嫂宽厚也不会逼着你吃自不必装的……”
诚王都还没碎碎念完两道冷厉的目光同时齐刷刷地向他射来吓得他忙闭了嘴不再言语。
裴芸算是知道缘何前世这两人表面看起来已然和好可却难以恢复如初就诚王这般嘴贱能不给两人的夫妻感情留下裂痕吗。
见程思沅咬着唇几欲哭出来裴芸意有所指道:“诚王殿下这便错了这可不叫装只是懂礼罢了
李长晔执筷的动作微微一滞。
诚王亦似生了些许悔意他不断地抬眸瞥向程思沅想说什么可张了张嘴终究欲言又止。
饭罢宫人们撤去碗盏上了清茶。
李长晔下意识用右手去端然因着牵动伤口传来痛意一时没能端稳茶盏倾斜滚烫的茶水洒在了他的手背上浸透了包裹伤口的布条。
裴芸惊了惊慌忙自他手上取下那茶盏吩咐书砚将金疮药和干净的布条拿来。
见她紧蹙着眉头李长晔薄唇微抿安慰道:“孤无事。”
裴芸瞪他一眼“才愈合的伤口沾了水好的可就更慢了殿下这手真不想握笔了吗?”
说罢她拉着太子入了内殿包扎也好顺势让诚王小两口单独说说话。
她将太子的手搁在榻桌上小心用剪子剪开布条便见太子掌心那极深的伤口那时流了那么多血能不严重吗。
还骗她说无事不愧是兄弟和诚王一样嘴都硬。
裴芸小心给他清理了伤处上了金创药包扎时偶一抬眸竟在太子发间瞧见了一根银丝。
她不记得上一世的太子在这个年岁可也如此毕竟那时她早已不会关注太子了多看一眼都懒得哪会知晓。
她低叹了口气“殿下所谓积劳成疾就算是为了咱们的谨儿和谌儿你也得保重身子。”
窗外响起谌儿清脆的笑声李长晔深深看她一眼沉吟片刻静静道:“孤前几夜梦见谌儿了孤梦见你抱着生病的他整夜整夜哄着他睡……那也是你做过的梦吗?”
裴芸动作微滞。
不那不是。
前世她对谌儿心硬得很谌儿对她也不那么依赖断不会如此抱着谌儿整夜的是他而不是她。
那只是他想象虚构的梦只是梦。
裴芸甚至能明白太子缘何会做这样的梦他似乎想与她感同身受承受她承受过的痛苦。
裴芸突然有些后悔将前世的内容告诉他了她不知道太子对“那些梦”的执念居然会这么深。
见她久久不言李长晔只当她默认了须臾又道:“前日孤出宫时顺道去了趟舅父家……”
裴芸看向他。
“朝儿已到了定亲的年纪孤让舅父早些给朝儿定亲不然孤便去求父皇为朝儿赐婚。”
裴芸知定又是因着那梦因为他梦里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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