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敬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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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虽下毒未遂,但此事当时在京城轰动一时,故裴芸亦有所耳闻,但与很多人反应一样,只觉赵氏怎会做如此恶毒的事,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听说后来,那柳三郎心如刀绞却仍舍不得处置自己的妻子,并未将她送入官府,而是囚禁在院中,不令她外出,或是赵氏心有悔恨,一月后在屋内服毒自尽。
着实令人唏嘘。
毕竟前世裴芸也算与赵氏接触过几回,自觉那是个温柔良善的女子。
但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事裴芸也不好妄下定论。
端午过后几日,裴芸寻了个机会,将书砚叫到跟前,问她可愿嫁给杨茁,书砚闻言跪了下来,哭了一场,说自己对不起她。
裴芸只笑着将她扶起,言她并未有错,反是她,将她耽误了那么多年,之后,她会备好嫁妆,在下月寻个吉时送她出嫁。
书砚书墨打小便跟着她,从邬南到苍州再到京城,抛却主仆不说,她与两人的情谊,更像是姐妹,前世今生,她们也算是陪着她,度过了不少艰难的日子。
书墨不愿嫁,就留在她身边,她将来也不会亏了她,书砚嫁了人,她也会默默在背后替她撑腰,不让她被人欺负。
书砚的嫁妆是裴芸亲自挑选准备的,她竟是不知她而今身子这般孱弱,不过打理了这么些东西,翌日就睡了懒觉,起来时腰肢酸疼,周身乏力,小腹还隐隐有些发疼。
书墨见得裴芸这般,意识到什么,问道:“娘娘的小日子莫不是要来了?
她家娘娘的小日子向来不大准,总是忽早忽晚的,这回比上回晚了大抵十几日了,按理也该来了。
她伺候裴芸起了身,出门时见着书砚,接过她手上的铜盆道:“娘娘的月事恐是要来了,你且将要用的东西先备着。
见她微愣了一下,书墨忍不住打趣道:“怎的,不愿意了?也是,将来当了官太太,只需随意支使人,这会儿只盼着出嫁了吧。
书砚也知书墨是在玩笑,剜了她一眼,“你再说,往后我就不让我的孩子认你做干娘了。
“好好好,不逗你了,这不是趁你还在宫中,还能同你这般玩玩闹闹,等往后便没这个机会了。书墨语气平静,可却令书砚生出几分感伤。
等她出了宫,或再也回不来了,届时她们虽同在京城,但从前日日待在一块儿的两人一年还能不能再见上一面都很难说。
“那我且先去将东西备着。书砚没了斗嘴的心情,折身恹恹而去。
因着实在不大舒坦,午膳裴芸只动了几筷子,倒是那用来开胃的山楂糕吃了好几块,吃罢便又睡下了,且醒来时,透过窗扇,发现外头的天已然开始
阴沉下来,不由惊诧,自己竟是一觉睡了近两个时辰。
醒来时,她隐约听得太子的声儿自外殿传来,没一会儿,床帐被掀开,太子见她醒了,将她扶坐起来,关切道,“哪里不适,可好些了?
“无妨。裴芸不以为意,“当是月事快来了,这才腰酸乏力的,臣妾吃了药再躺上一会儿便会好。
说着,书砚便端了碗黑漆漆的汤药送来,裴芸伸手接过,就听太子问道:“这是什么药?
书砚禀道:“娘娘月事来前,总会有些腹痛难受,常是吃了这汤药便会舒服许多,这是奴才刚自太医院取来的。
李长晔剑眉微蹙,视线随意一扫,蓦然落在摆在床头的半盘山楂糕上。
再回首见裴芸仰头欲喝药,他忙伸手夺过药碗。
裴芸眨了眨眼,疑惑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李长晔顿了顿,薄唇微抿,道了句“药不好乱喝,旋即吩咐书砚:“去太医院,将郑太医请来。
书砚低身应是。
一盏茶后,郑太医带着手提药箱的四儿匆匆赶来。
只如今似乎不能叫四儿了。
入太医院的头一日,郑太医就觉他这个名字实在太过随意,便做主,给他从邱四儿改成了邱伺。
黛蓝床帐被放落,裴芸躺在其间,只伸出一只纤白的手臂,任郑太医将丝帕盖在上头,替她探脉。
看太子坐在一侧神色凝重的模样,裴芸反觉他有些太过谨慎,然不一会儿,却见郑太医睁大双眸,倏然跪在了地上。
裴芸见状惊了一惊,心想着莫不是她得了什么大病,旋即就听郑太医迟疑片刻道。
“恭喜殿下,恭喜娘娘,娘娘这脉象应是滑脉无疑,娘娘这是有喜了,腹中孩子大抵一月有余……
裴芸怔忪了许久,闻言几乎吓得自床榻上坐起来,她万万没有料到,在她毫无预料的时候,居然有了身孕。
怀谨儿和谌儿时,她的反应极大,吐得厉害,不需太医诊脉,自己也能觉察到异样,不想这一胎的反应却是不大一样,且像极了来月事,何况她总想着就算要怀也没有这么早,这才疏忽了。
那先头她做的,是胎梦……
裴芸小心翼翼地将手覆在平坦的小腹上,前世离她有孕当还有两年,这一世,这个孩子的到来竟提前了那么多。
不过倒也是,那时她与太子的房事少之又少,但而今,只消是合房日,太子一夜常是要折腾她好几回的,如何能不有孕。
她唇间泛起淡淡的笑意,她惦念的小姑娘,这一世,终是能顺利降生在这个世上了吗?
她满心欢喜地看向太子,却见太子微沉着面色,无一丝笑意,和前世得
知她有孕时的反应截然不同。
可那时他分明浅笑着眸光也格外柔和像和她一样期待着这个孩子的降生。
或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太子抬首看来握住她的手问道:“太子妃身子可有恙?”
郑太医答:“娘娘身子略有些虚弱但无甚大碍微臣开几贴安胎药调理调理便可。”
李长晔颔首与裴芸又道了几句只离开前悄然向郑太医瞥去一眼。
一炷香后郑太医离开琳琅殿转而去了太子的澄华殿书房。
邱伺也一路跟在后头但及至书房门口郑太医没让他进去只命他候在外头。
有内侍极有眼力见的闭了殿门隔扇门合拢的一瞬邱伺听见太子的声儿飘了出来。
“太子妃缘何会有孕……”
那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愠怒令他一瞬间怔愣在那里。
翌日裴芸遇喜的消息就不胫而走在宫中扩散开来这皇家接二连三要添丁太后喜不自胜还特意出宫去庙里烧香还愿。
周氏也入宫来看她分明她这怀的是第三胎却还是千叮咛万嘱咐说前三月很是要紧让她务必小心。
裴芸笑着答应说她本还想着寻机会出宫抱一抱她刚出生不久的小侄儿然最近怕是没了机会还让母亲顺道将她给裴重曦准备的满月礼带去。
而书砚打她诊出喜脉就整日嚷嚷着说她不嫁人了要陪着娘娘生完孩子。
书墨忍不住笑她是娘娘生也非你生你在与不在都是一样的。
似乎人人都很欣喜于她的有孕除却太子。
虽他努力掩饰着可裴芸不是看不出他的勉强就像不欢迎这个孩子的到来一样。
这几日的冷静过后裴芸才慢慢觉出那日郑太医给她诊脉时的怪异
可怎么会呢他每每将合房的日子安排在她最易受孕的时候她有喜不该在他的意料之中吗?
思至此裴芸端着药碗的手顿了顿双眸眯起倏然意识到问题的症结出现在哪里。
三日后郑太医休沐是邱伺来给裴芸请的平安脉。
诊脉罢裴芸似是随意般道:“邱大夫在镇国公府待过一阵儿也知我有个妹妹嫁入建德侯府也一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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