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想当世界之王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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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塔被贝格抱着在山林间快速疾驰。
她虽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却从未像贝格这般肆意奔跑过。彼时无形的锁链缠住了她,就连与戈登的对话也勉强。空荡荡的艾蕾吉亚,仍有无形的视线注视着她。
现在,这份奔跑好像要将一切束缚着她的无形之物都打破。
乌塔抓住贝格的衣角,头贴近靠近对方,发丝垂落,她的心怦怦直跳。乌塔有些紧张,因为她并不知晓兔子巢穴位于何处,她也不是兔子精灵。
她注定无法帮助贝格抓到许多兔子。这位路希带来的伙伴,会对此感到失望吗?
贝格转换为人兽型形态,双脚兽化,更为有力地踏在土地上跑动着。
“那个……”
乌塔小声地开口,贝格像是没有听到,无动于衷。乌塔紧攥住对方的衣角,深深呼吸,给自己施加勇气,比先前更为大声的开口。
“那个……贝格!”
“嗯?”
得到回应,乌塔却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她好久没与人正常聊天,此刻大脑忽然一片空白。
贝格对此自有自己的一番理解,兔子怕狗,很正常。她只觉得自己的威压十分强大,洋洋得意。得意不过片刻又想起这位是船精灵的姐姐,不能随意恐吓,毕竟回头姐姐告状,她就得接受船精灵的凝视。这个问题十分严肃,因为她打不过船精灵。
贝格急忙找话题,转移兔子精灵的注意力:“我们要抓很多很多兔子!今晚吃烤兔肉!”
乌塔:“……”
这位远方来客似乎是真的喜欢兔子。
乌塔忽然起了些好奇心,问道:“贝格……你是怎么和路希认识的呢?”
“路希?”贝格嘟囔了一句,隐约记起船精灵好像是有这么个名字,话说回来,这名字总感觉迷之耳熟啊。贝格没有在意这点耳熟,老实回答乌塔的问题:“在海里,有海王类要吃我们,船精灵出来保护我们。”
船精灵真的是很好的一只船精灵啊,她想,明明她时不时会不小心破坏船身,但船精灵毫不在意,还愿意出来救她。不过也有一部分,是因为每次破坏过后,她会认真修补的原因吧。她还把自己偷偷藏起来的钱都拿出去过,在七水之都让那里的船匠给船只升级呢。
总之船精灵很好,她也很好。贝格毫无谦虚之意的自夸。
乌塔睁大眼睛,“海里?是沉船了吗?”
贝格也睁大了眼睛,天啊,兔子精灵居然比她还没常识,连这种事都不知道。她的教学欲瞬间爆棚,要知道平时在船上,她知晓的事其她船员早就知晓了。贝格把乌塔放下来,准备好好给她进行知识的洗刷。
“就是那个!在泡泡树的岛屿!我们的船可以被很大很大的泡泡包裹住,然后就可以咕噜咕噜下沉去海里的人鱼岛了,在深海一万里哦!你没去过吧!”
泡泡树的岛屿……乌塔旧日的记忆逐渐复苏。
“我去过的……我的父亲,那个男人带我去过。”
“刚才那个老头吗?”
“……不是。”
“哦。”
贝格的反应很平淡,然而正是这种平淡激起了乌塔一种奇妙的情绪。因为过于相熟,有些事情难以对路希说出口的,不愿让路希知晓的,只能深埋心底的,似乎可以在这里对着一位陌生人吐露。
“贝格为什么要出海呢?你的父亲是怎么想的呢?”
贝格不太理解话题怎么突然跳跃到这个地方,她还没好好对兔子精灵科普人鱼岛呢,虽然她也只是在外边远远的看了一眼,没有真的进去,但不妨碍她吹嘘。她眉头一皱,准备快速解决兔子精灵的问题,将话题扯回来。
“我没父亲,说起来,你去过……”
“诶……对不起。”
贝格正欲将话题引向人鱼岛,大肆炫耀她的见识时,却收到乌塔的慌张道歉。贝格陷入茫然。
“对不起?”
“提起了你父亲的事,你一定很难过吧。”
“我没有啊,为什么提到父亲我要难过?”
贝格难以理解,思索再三后认定是兔子与狗的生态习惯不同导致的,虽然具体哪里不同她也不清楚。
乌塔也有些不知所措,试探性地说道:“因为……你失去了父亲?”
贝格不解地看着乌塔:“这是要这么难过的事情吗?”
乌塔同样困惑地看着贝格:“不需要吗?”
贝格瞅着乌塔的神情,骤时灵光一闪,“你该不会有个父亲吧?!”
乌塔:“……”
乌塔沉默地点头。她是有个父亲,但她不明白贝格表现出来的态度。总有一种……微妙的怜悯味道?乌塔不是很确定。
贝格激动地感叹:“怪不得,你这也不懂那也不懂,原来是因为有个父亲啊。姥姥说的果然是对的!”
乌塔尝试理解贝格话中的意思。“这是什么意思呢?香克斯姑且还是教会了我很多的。”
“那你会打架吗?”
“不会……”
“你会捕猎吗?”
“不会……”
“你会带回食物和财宝养活自己的同伴吗?”
“不会……”
“你看,你这不分明什么都没学会!”
乌塔试图反驳,“那是因为我不需要,香克斯和大家就会弄好这一切啊。”
“可是这个岛上不就只有你和那个莫名其妙的老头吗?没有你口中的香克斯啊,你也什么都没学会。”
“……!”
像是被锋锐的利箭猛然击中,乌塔骤然产生一股委屈的冲动,是啊,她还什么都没学会,香克斯和他的船员就把她丢在了这里。可是,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呢?时至今日她仍然不愿意相信,香克斯是毁灭这座岛屿的元凶。
她分明是如此的了解他们。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不过是顺路被路希带来的人,你根本什么都不清楚。”
糟糕、不好,她暗想着,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可是贝格是无错的啊,她就这样肆意朝着对方发泄。然而阴暗的情绪流露过后,她反而觉得内心轻松了一点起来。有多久了,她想,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表达过自己的感情了。
然而贝格却笑了。
“我就是不懂啊,那又怎么样?你的父亲什么都没教给你,还让你这么伤心,你为什么要一直记着他呢?”
“因为我是被他养大的啊!”
可贝格沉思了会,却摇了摇头,“不对,你不是被他养大的。”
“什么?”
乌塔感觉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可笑的话。
“你什么都没学会,什么都不懂,他没有教过你怎么好好在世界上生存下去,这样子不叫做养大。他可能只是给了你很好的饭吃,很好的水喝,你就错误的把这个当成养育之情了。”
“……那你说,到底怎么样才算啊!”
她握紧了双手,可贝格的语气还是那么平淡,这些萦绕在她心口的痛苦,在对方心中,似乎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事情。
“唔,至少要让你不会问出这个问题才算吧。如果他真的养大了你,你就不会对这个问题这么存疑。就好像我的船员,从来不会对我抱怨船长你养人好差劲啊,你一点都不会养人,因为我很好的养着她们。”
“……”
乌塔没法再让自己与贝格交流下去,转身就走。贝格苦恼地看着她的背影,最终决定还是先去抓兔子。毕竟一个心中有爹的人是没法与心中没爹的人交流的,姥姥说的,这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她从不让男人上自己的海贼船,因为男人总是爱当爹。
乌塔愤愤地走在回去的路上,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要如此愤怒。贝格的话总是在提醒着她一个残酷的事实,她被香克斯抛弃了,这是她心中难以释怀的痛楚,而随着年岁增长,这份痛苦一层一层更加深入她的灵魂。
她不要再同贝格讲话了,这个人太讨厌。对了,她要去找路希,路希到底是什么找到她的,为什么认定她就在这里呢?从东海到新世界,多么遥远的距离啊。她得让路希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才是,这里好安静好冷清,好不容易热闹起来了,路希不可以这么快回去的啊。
乌塔开始跑起来,喘着气忍着泪。路希路希……她心想着,她心念着,要陪着她的啊。要开宴会,要一起睡,要彻夜聊天,要胡吃海塞,要谈论很多很多,她们刚才是那么开心。路希路希,她奔跑着,朝着那道她唯一可以抓住的线。
路希正在和贝格海贼团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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