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说媒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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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离开不久,韩允找到了晴娘,他看见地上拜祭的东西,忍住踢翻的冲动,一把扯起晴娘,哀求道:“晴娘,让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晴娘眼中一片悲凉:“这话你之前就说过了,哪个从前?是你喜欢上软儿的从前,还是我喜欢上韩成的从前?”
韩允听得额头青筋直跳,心中暴戾又起,他不明白为何晴娘一直抓着这个不放,他强压住这股怒火:“喜欢上软儿是我的错,喜欢上大哥,难道你没错吗?”
晴娘笑了下,道:“我何错之有?”
韩允卡壳。
晴娘笑得更欢了,那笑容仿佛一把利刃扎在韩允胸口:“你别忘了,你喜欢上软儿,想要毁约另娶,我允了,我自然可以再去喜欢别人,毕竟背信弃义的也不是我,只不过两家大人不肯,定要韩、张两家成婚,可韩家公子又不是你一个,我喜欢韩成有什么问题呢?”
“至于后来你厌弃了软儿是你的问题,可别赖在我身上。”
“别说了!”韩允一声暴喝,似乎极不情愿回忆往事,他气道:“说到底,你还是不肯与我成亲。”
这韩允,简直了,无理取闹,晴娘冷哼一声,说道:“我说过了,韩张两家必成婚,我定会嫁给你的。”
“可我不想要这样的成婚。”韩允满心焦躁,他不想要不冷不淡的晴娘,他想要的是看见他满眼星星,一心爱慕的晴娘,他问:“回到从前,真的这么难么?”
晴娘偷偷翻了个白眼,这韩允也太贪心了些,她冷冷道:“韩允,你要的太多了了!”
哪能既要又要呢?从韩允爱上软儿,非她不娶开始,韩允就没资格要求她从一而终。
话不投机半句多,说完这句话,晴娘起身便走了,徒留一脸不忿的韩允在原地。
接二连三求爱不得,韩允便去酒楼买醉,时至夜晚,他越想越不甘心,一摔酒盏,醉醺醺往外走。
“这位客官,您银钱还没付。”小二上来道。
“滚!”韩允推了小二一把,小二被翻倒在地,痛呼一声道:“客官好无礼……”
韩允小厮见状,立即塞给小二几颗碎银子:“来,给。”然后转身去扶深一脚浅一脚的韩允,“公子,您慢点。”
“滚。”韩允一把甩开。
“开门开门!”大门咚咚响起,急躁的喊声打破了宁静。
“来了来了。”丫鬟急匆匆朝远门赶去。
晴娘也被吵醒了,掀开床帐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丫鬟雨儿摇了摇头,拿过衣裳给晴娘穿上。
晴娘穿好衣裳,刚迈出屋子,就见到摇摇晃晃的韩允迎面走来,暗道一个不好,给另一丫鬟云儿使了个眼色。
云儿会意,悄摸摸退出院中,向陆景院子而去。
醉眼朦胧的韩允一把抓住晴娘的手腕,放在脸颊旁摩挲道:“他都去世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念着他。”
晴娘不想与他多纠缠,只淡淡道:“我会嫁给你的,你不要再就着这个问题不放了。”
韩允却不肯,喝多了喝醉了,以往避而不答的问题如豆子般倒出来:“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哥哥提前一天去吗?我来告诉你。”
韩允嘶吼出声,带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因为我无意发现,什么软儿孤女,什么和她相恋,其实都是哥哥做的局!”
晴娘猛然抬眼,不可置信。
韩允声音中带着些悲哀:“不敢相信是不是?这是真的,他根本就是看上你了,想和我抢你。”
“我也不敢相信,立马跑过去质问他,你猜怎么着?他根本不敢回答。”
道出心中的秘密,韩允有些崩溃。
韩允不敢相信自己的同胞哥哥会这么对他,韩成哥哥深受父亲器重,什么好的都给了他,没想到到头来会算计他的未婚妻。
晴娘目光闪动,显然也被这个消息震惊地不轻,但她还有一点不明,问道:“你怎么知道是韩成哥哥干的?”
韩允泪光闪烁:“软儿是他送来的,也是他送走的,也亏我运气好,有那么一天碰到了软儿,软儿告诉我,她引诱我是受哥哥指使的。”
原以为揭穿了韩成的真面目,晴娘会对他改观,不料晴娘摇摇头,不相信道:“我不信,我不信他是这样的人!”
韩允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怒吼出声:“为什么在你眼里也是哥哥比我好,你们一个个都觉得哥哥好,觉得我不如他是不是,即使发现他算计我,你也一样可以熟若无睹对不对?”
韩允双手桎梏住晴娘的肩膀,晴娘顿感不妙,奋力挣扎:“韩允,你要干什么?”
韩允双手加重了力道,身子缓缓靠近,嘴里不断喃喃道:“只要成亲了,我们就可以回到以前了,只要成亲就可以了,没有软儿也没有韩成的从前,只要成亲就可以了。”
“韩允,你疯了!”韩允越靠越近,晴娘挣扎地越来越厉害,可惜女子力量比不过男子,韩允嘴唇不断靠近晴娘,晴娘的心越沉越低。
此时,陆景正好赶到,她见状,扯着韩允的衣裳一拉,韩允远离了晴娘。
韩允见陆景又一次坏自己的好事,一时勃然大怒,再也顾不得“不得对女子动手”的君子之仪,欲对陆景动手。
只是这手高高举起,还未重重落下,便被赶来的周安景剪手制服。
陆景上前扶着晴娘,晴娘一脸心惊。
“你干什么!”韩允冲周安景怒吼。
周安景微蹙着眉,冷淡答道:“不准对陆景动手。”
陆景闻言,嘴角弯起一个甜滋滋的笑,立马意识到场合不对,又把嘴角压了下去。
韩允看向晴娘,期待她为自己说些什么,晴娘目光始终低垂,韩允见状,委屈不断涌上来:“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偏向他,回到最初真的这么难吗!”
晴娘抬抬眼皮,露出满是疲惫的目光,一言不发。
陆景站出来,替她说道:“韩公子,以前晴娘一直心仪你,你等过她吗?为什么你走了岔道,一定得旁人等你?”
“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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