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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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江楼最高处的雅室,推开窗对着江面,清风徐来,对岸的灯火明灭可见,一轮皓月映照江中,几艘渔船悠悠来去,一派江天胜景。
室内灯火通明,楼下人声鼎沸,酒香菜香漂浮而上,是另一番人间烟火。
傅锦临窗而坐,心情大好,笑说道:“难为彭将军找来的好地方。”
彭将军忙道:“昨夜闲逛时路过,末将说带着王爷上来尝尝鲜,王爷不肯,说王妃来了,他才来,王妃不来,他也不来。”
傅锦就笑,笑着拍拍王爷手背:“阿衡,多谢你想着我。”
王爷嗯了一声。
昨夜里他留在城中,本以为今日一早就能回去,谁知午后依然不见人影,她心中惦记,正要派人进城来找,彭将军打发人回去传信,说是请王妃夜里前来望江楼品尝美味。
她更衣梳妆,兴致勃勃前来,上楼进了雅室,他与彭将军都在,彭将军忙前忙后得招呼,他则一言不发得坐着,只是木呆呆看着她。
进来后还没听他说过话,傅锦有意逗他,问道:“阿衡昨夜里逛得可好?”
“好。”他说。
“去哪儿逛了?”
“定兴楼。”
“定兴楼是什么地方?吃饭的地方吗?”
“是个茶楼。”彭将军抢着说道,“也有饭菜,离我们住的客栈近,就进去用了晚饭。”
“饭菜好吃吗?”傅锦又问。
“饭菜还行。”彭将军又抢着说道,“王爷挺喜欢的。”
“回头我也过去尝尝。”傅锦笑道。
彭将军额头有汗冒了出来,连忙说道:“那儿人多嘈杂,王妃还是别去了。”
傅锦点头:“那就不去。”
王爷冷眼看着他,眼中含着戏谑,彭将军偷偷冲他比划一下拳头,警告他不许告状,看他不为所动,又递了一个哀求的眼神,王爷低下头不理他了。
彭将军忙到门外一声吩咐:“伙计,上菜。”
刚从江中捕捞的鱼虾,立马宰杀干净,装入盘中上桌,桌上一口铜锅,锅中清水沸腾,细嫩的鱼肉虾肉往里一煮,鱼肉更白虾肉更红,捞出来蘸上特制的料汁,一口下去口舌生香。
“你们几个不用侍奉。”傅锦冲几个丫头摆摆手,“坐下来一起品尝美味。”
夏至跃跃欲试,冬雪不语,春兰只顾忙碌,秋月坚决摇头:“没有奴才与主子同桌的道理。”
“那就另外支一张桌子。”彭将军忙道,“她们几个也自在。”
傅锦笑说好主意,彭将军又到门外一声吩咐:“伙计,再支一张小桌,四把凳子。”
桌凳摆好,秋月还是不肯,彭将军笑道:“王妃的吩咐,秋月姑娘要听从才对,你们几个吃得好了,王妃才会更高兴。”
秋月这才勉强在小桌旁入座,夏至和春兰也跟着坐下。
冬雪立在王爷身后没动,说道:“又是沸水又是鱼刺,还是奴婢为王爷布菜的好,免得他烫着了卡着了,姑娘又得着急。”
“不会。”傅锦笑着看向王爷,“我来伺候他。”
“王妃不用忙。”彭将军忙道,“末将伺候王爷就是。”
“你我轮流。”傅锦笑道,“谁有空就给他夹两筷子。”
彭将军说行,王爷面无表情。
彭将军觑着他,你这会儿心里是何滋味?是不是又甜又涩?甜的是王妃说伺候他,涩的是自己在王妃面前只能装傻装笨,能武能文的本领一样也不敢施展。
正偷笑的时候,一眼瞥见王爷夹起一个果子,他忙正襟危坐,收了戏谑之心。
吃得半饱,彭将军吩咐一声上酒,伙计端来自酿的黄酒,傅锦品尝一杯,笑说道:“好酒,比之杜康,又是别样的风味。”
说着话给王爷倒了一杯,笑说道:“你也尝尝看。”
他一饮而尽,点头说好。
傅锦举杯对彭将军说一声请,彭将军也说声请,三人碰杯。
推杯换盏酒至半酣,有铮铮的乐声飘了进来,丝丝缕缕在耳边盘旋。
“这琵琶曲好听。”傅锦笑着夸赞,“甚有意境。”
“姑娘最爱听琵琶曲了。”夏至说着话跑向门外,唤道:“这位乐娘,过会儿到我们雅室来弹奏。”
有人应一声好。
那边几曲终了,门外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各位客官请了,小女子前来献丑。”
夏至过去打开门说一声请,一位女子怀抱琵琶袅娜走进,福身问道:“请问客官,要听哪首曲子?”
“你随意,挑你拿手的,应时应景就好。”傅锦笑道。
“那就先为客官吟唱一曲《月下相逢》。”女子含笑坐下,轻轻拨弄着琴弦,开口曼声吟唱,巧笑倩兮妙目盼兮,目光扫过在座众人,看到王爷时,她微微一怔,再看向彭将军,一声轻笑改了唱词:“昨夜见过官人,今夜又见官人,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众人都看向彭将军,彭将军疑惑着,凝目看向女子脸庞,这才认出她是定兴楼的红袖。
他移开目光装傻充愣,女子又是一声轻笑,接着唱道:“待要红袖添香,官人无心读书,先要奴家添酒,又要奴家弹奏,琵琶隔窗送情,官人含羞而走,奴家一夜伤情,谁知今日月下重逢,官人啊,你可忍心再对奴家绝情?”
女子的声音里含了凄婉哀求,脉脉含情望着彭将军。
“很好。”傅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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