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青楼“训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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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沈觅觉着有些奇怪,肖樾行不知又抽什么风,一路上愣是没正眼瞧过她一次。
路上若是看到新奇玩意,沈觅便指着回头想同他说笑,谁知肖樾行对上视线后竟立即别过头去。
第一次的时候沈觅以为是碰巧,直到第二次、第三次,她才终于意识到这狗崽还真在自以为隐晦的避开她。这就算了,每当沈觅不看他时,又总能感受到那人鬼鬼祟祟的视线。
这样玩是吧?沈觅无语得眼皮直跳。
正巧两人寻回了马匹打算归家,沈觅休息足了精神好,利落一蹬坐到了肖樾行背后。见身前的男人紧张兮兮的,她挑挑眉,一下抱住了男人的腰腹。
这次的力道比寻常都大了些,那双纤细手臂硬生生将两人捆绑在了一起。天热,走得人也热,热气腾腾的沈觅就这么贴在了肖樾行背上,两人的体温一同攀升。
“你、你作甚!”肖樾行绷紧肌肉瞪着眼,像个npc,一被沈觅这个流氓刺激就冒出同一句话。
他这次没敢回头,于是沈觅放心坏笑,装傻道:“这不是怕摔吗?反倒是你,怎这么大惊小怪。”
这坦坦荡荡的一句话彻底堵死了肖樾行挣扎的退路,他咬牙切齿、嘟嘟囔囔:“真是倒打一耙……”
沈觅本想装没听见,但视线却被一抹红给夺走了。肖樾行的耳朵整个熟透,像是初识那日即将成熟的玉兰树果实,衬得肌肤更加透白。
沈觅身子一僵,脑袋里像是走马灯一般放起了过往的种种细节。忧虑时主动伸出的大手、飞红的脸颊、闪躲的视线、突然格外仔细的操练以及种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沈觅是个聪明人,也从未怀疑过自己的眼力和第六感,于是她主动退后了些。
刚刚她灵光一闪,闪出了些不妙的念头,立刻又抬头去瞧,肖樾行的耳根果然还是红艳得很。
沈觅不由得心里咯噔:这狗崽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两人默契的各怀鬼胎,一路上异常安静,只有傻乎乎的疾风啥也不知,甩着舌头跟着马儿一路疯跑。
这份诡异一直持续到沈府院门,沈觅正打算下马回院,谁知竟倒霉的撞见个不速之客。
孟州几日不见似乎又胖了些,他挺着肚子从正堂挪出来,身旁还站着个沈绍华。
沈觅在心里痛骂了一声“扫把星”。遇见孟州本就难缠,加上如今她还没同父亲介绍过肖樾行,这下一次撞上两人,怕是有得人烦了。
果不其然,孟州挂出个烦人的笑容,装模作样道:“沈小姐,几日未见了,之前您要的黄金可有收到?”
沈觅算是知道沈绍华为何挂着个脸了,原来孟州今日来和他说了此事,打算从明玥楼一事上“功成身退”,等着坐享其成了。
她在心里冷笑,随即仰起头,露出黑亮亮的眼眸笑道:“孟大人这用词就不对了,怎能说是沈觅‘要”的呢,大家一起搭伙做个生意,不也是为了县衙、为了北都百姓?”她露出颗尖牙,“是沈觅该感谢孟大人的有心资助才对。”
是了,虽然当初谈判时沈觅吹得天花乱坠,什么让孟州割席,什么不需要他认可方案,反正到头来这些东西也没落到纸面上,相反还写着了不许孟州插手经营。当时孟州觉得此条甚好,有着理由可以不去过问这些破事。
然而现在沈觅却转着弯的说话,字里行间似乎又有些拉帮结派的那味儿,甚至还立了个“为了北都”的宏大目的,孟州如今是想朝沈觅发难又没证据,想和沈绍华解释又不占理。
思来想去,他扯扯嘴边的横肉:“沈小姐真是能言善道……”沈觅笑笑,厚脸皮的默认了。
沈绍华不知两人之间的争锋相对,见此事似乎不是沈觅一意孤行便放心了些,那些“为了北都”的漂亮话也贴心,于是他终于笑笑,给自家小女站了队:“看来你们私下已经有所沟通,那我便不再过问了,相信觅儿能为咱北都做出些实事。”
沈觅谦逊的躬了次身,但心里也有些奇怪。不知是不是上次发了次火后,几日没怎么同沈绍华交流让他有所悔改。又或者是知晓了沈觅要给明玥楼换个名来掩饰用意,觉着此招算是安全便由着她去了。
猜不透心思,沈觅干脆利落的乘了情。
孟州不敢忤逆沈绍华,毕竟只有他在,朝廷才会对北都有所照拂,他们也才能……想到这,他把碎牙吞进肚子,又开始想寻些别的由头找茬。
很快他就抬头看到了马背上的男人,先是一愣,随后转起脑筋拱手问候:“肖公子也几日未见了”,他眼珠一斜,又道:“还是此般盛气凌人。”
此时用了“盛气凌人”真让人分不出褒贬,毕竟两位官人加上一位大家小姐在这站着相互问好,他一不知身份的年轻男子坦荡荡的坐在马背上,没有个要讲礼的意思。
沈绍华这才注意到肖樾行,他闻言也是眉头一皱,有了些当官的气魄,他说:“觅儿,这是哪位?”
该来的还是来了。沈觅又暗自痛骂了一遍那孟州,才低头老实答道:“这位是肖樾行肖公子,也是我的剑术老师兼护卫。”
老师?护卫?那不就是仆吗?
沈绍华的眉头越皱越深,他有些不满:“既然如此,见了家主为何不跪下行礼?”
沈觅扶额,她忘了如今是那封建时代,这么多的礼数她还没学透,又怎么来得及交代肖樾行注意伪装身份?
她看了眼孟州,眼神正在肖樾行和沈绍华之间狡猾的打着转,估计想耍些花招挑拨离间,以此套出肖樾行的真实身份。
现在沈觅有些难办了,若是编造个虚假的世家身份,依沈绍华和孟州的人脉,稍一打听便知真假;若是就这么应下道歉,不仅肖樾行不肯,就算肯了估计也得受罚,那孟州往后就更加天不怕地不怕了,皆是死路。
沈觅一下还没想出解决方案,肖樾行倒是不慌不忙,仰起脑袋趾高气昂的说了句:“为何要跪
?”
沈绍华第一次遇见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伸出手指指着肖樾行怒斥:“尊卑有别,怎这般不懂礼数?就凭你这等货色也敢做我女儿的贴身护卫?!”
完蛋了。
沈觅还没来得及想办法安抚肖樾行,那人就冷笑一声,果断抽出佩剑在手里转了几圈。那道银光在太阳的照射下像是野兽的獠牙,剑刃的银光也映在了肖樾行的眼眸,那墨灰似乎晕染得更浅了一些,也变得更加阴郁。
刹那间,肖樾行果断一挥,剑刃直直划过众人头顶,掀起一阵冷风,场面顿时一片寂静。突然,一旁的果树落下几颗还未成熟的青果。它们被切断了柄,可怜兮兮的落地,然而四周却未落下一根被误伤的枝桠。
惊人的控制力。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寻常百姓能有的剑术。就连沈觅都咽了唾沫,他到底是谁?
“你,究竟是何人?”沈绍华抖着唇,问出了沈觅心中的困惑。
肖樾行一个转腕,利刃归鞘。他垂着眼,不可一世,“凭何要告诉你。”
这句话让沈觅灵机一动。行,还有糊弄学这招。
一旁的疾风许是被培养过,见肖樾行掏了剑,竟低吼着、压着背缓步向前。它露出利爪和獠牙,冲着前方的二人施压。
孟州这个色厉内荏的货,竟跳起来躲在了沈绍华身后,他甩着肥肉喊:“哪、哪里来的妖怪!”
疾风通体黑亮毛发,体型硕大,配上那亮黄色的兽瞳,这气势还真有些像山海经里的妖物。
但依然不妨碍沈觅觉着这场面滑稽。
沈绍华也惊惧,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但他壮着胆子朝沈觅招呼:“觅儿快过来!来爹爹身后!”
沈觅闻言轻叹一声,也怕疾风真的伤人,她上前摸了摸它的脑袋安抚:“疾风乖,没事了。”疾风通人性,像是听懂了话似的,竟真的停止了威慑,乖乖坐在了沈觅腿边。
见面前两人一脸震惊,沈觅赶紧趁热打铁。她无奈一笑,暗示道:“爹爹,您还要继续问吗?”
沈绍华怎么不想问。这人究竟是何人,为何同自家小女这样亲近,他有一肚子的问题。但看这两人如此架势,多半涉及到了绮国世家,多问无益,只好日后再想办法探寻。
思及至此,他先一步退让,“是在下思虑过重了,毕竟沈某人就觅儿一个女儿,望理解。”
沈觅回头和肖樾行对了个眼神,也同样在暗示他见好就收,于是那男子冷哼一声,轻踢铁镫,驾着马同沈觅一并离去。
孟州心有余悸,揣着事儿先一步告退。只留下沈绍华一人呆愣在原地,他来回捋着胡须思索着,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灰眸,绮国,剑术,肖?
他心里突然浮出一个人物,但又随即摇头。
不,怎么可能呢。他无奈勾唇,觉着自己真是老糊涂了。
毕竟脑海中的那位人物,已经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