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权臣竟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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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阿玉摸了摸脖子,只觉得那里灼热刺痛,仿佛被火燎了一般。
“咳咳……”这一咳嗽更是牵扯的五脏六腑都跟着痛起来。
“死了吗?”
黑暗中传来萧珩的声音。
阿玉抬头才发现他跪坐在几案前正像个没事人一样扼袖斟茶。
“还活着。”
她的视线不由得落在萧珩面前的茶水上,她也想润润嗓子。
萧珩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伸手递过一盏温茶,阿玉连忙上前几步接过。
嗓子灼痛难当,一盏茶水竟喝得她满头大汗。
“现下能说话吗?”
“可以。”
“扑哧”一声,萧珩抬手点亮了案上的油灯,暖色的烛光照亮了他的面容。
“我问你答。”
阿玉挣扎着坐起来,说:“我如实回答的话你能不杀我并且取出蛊虫吗?”
“自然。”
“好,你问吧。”
“你之前一直强调自己不能死是什么意思?”
“阿娘为了救我才死的,我的命是阿娘换的,我答应了她要好好活着!”
“说清楚!”他陡然提高了嗓音,案上的烛火也跟着颤了颤。
阿玉吓得瑟缩,小声问:“什么意思?”
萧珩揉了揉眉心:“你会讲故事吗?”
阿玉点头。
“很好,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像讲故事一样讲出来。”
“哦……”她似懂非懂的再次点头。
“那天晚上风好大,我们逃难的村民在村子附近搭了帐篷打算将就几天,当时我和阿娘正在河边浣衣,突然……咳咳咳……”
她一激动竟扯到了嗓子,连眼泪都咳了出来。
萧珩面无表情的再次斟了一盏茶,敲了敲几案:“坐过来,慢慢说。”
“好……咳咳。”
一盏热茶下肚,阿玉神色缓和不少,她接着讲起来:“突然山头冲下来一群黑衣人,他们见人就杀,阿娘见状连忙把我推进了河里,还好当时有棵歪脖子树挡着没人看见我们,可是我当时太害怕了弄出来好大的水声,阿娘为了保护我主动跑出来了。”
说到这里阿玉没忍住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我当时躲在水里害怕急了,岸上乱糟糟的,我一直不敢出来,等人走了我才爬上岸,等我找到阿娘时她只剩一口气了,她说让我好好活着,也不要想着为她报仇,贱民的命也是命,阿娘说让我找个能吃饱穿暖的地方好好活着,替她好好活下去。”
萧珩闻言嗤笑了一声,“一个妇人竟能说出这般话。”
“阿娘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我有说她不好吗,你喊什么?!”
阿玉被他吼得立刻消了声。
“我且问你当时那群黑衣人可说了什么?”
阿玉想了想,立即说道:“他们说找人没找到,那就全部杀光!”
“还有呢?”
“还有……对了!刀疤大个说那个什么王已集兵在冰镜……”
“冰镜?”萧珩颦眉,“是边境吧?”
阿玉缩了缩脖子:“边境是什么?”
萧珩无语,冷声道:“没什么。”
外面起了夜风,树影在窗纸上交错摆动,屋内一支蜡烛即将燃尽,萧珩起身从箱屉里拿出一支新的蜡烛点上。
烛苗在二人的眼睛里跳跃,阿玉盯着蜡烛皱了皱眉,吞吞吐吐道:“好像……”
“好像什么?”萧珩漫不经心的用手捏灭了残烛。
“那群人里好像有人掉了什么东西?”
“你不是在水里吗,如何能看见?”
“当时马蹄声越来越远,我就悄悄探出了头……明晃晃的,没看清。”
“那你还记得掉在哪里了吗?”
阿玉闻言摇了摇头。
萧珩立即起身,就在他一只脚跨出门外时,身后传来阿玉的喊声:“距离河边二里处一棵三叉槐树底下!”
随即心虚道,“刚想起来了……”
萧珩闻言点头刚要跨出去,就又被身后的人喊住:“等一下,你还没取出我身体里的蛊虫?!”
萧珩嗤笑一声:“这世上哪有什么真话蛊虫,诓你的。”
阿玉脸色涨红:“那……那你还杀我吗?”
“只要你说的句句为真,我就不会杀你。”顿了顿,他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阿玉,我叫梁阿玉。”
“好,阿玉,你的记性不错,就是人不怎么聪明。”萧珩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
此时正值深夜。
萧珩乔装骑着一匹快马连夜赶往那天的林子,一路都未曾停歇。
等他再次回到这里,遍地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发臭,甚至有几只不知名的野兽正在撕咬吞吃,在看见萧珩时朝他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萧珩见惯了尸横遍野的惨象,可当看见畜牲啖食百姓时他心中还是不大痛快。
“一个畜牲竟也敢对我发狠示威了。”
萧珩取出一支火折子点燃了手中的斗笠,林中有风,很快斗笠就迅速燃烧起来。
野兽看见明火纷纷倒退,可仍旧不愿离去,只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萧珩拿着斗笠信步走到一具尸体前,“得罪了。”他将斗笠扔在尸体上,很快斗笠点燃了衣物,继而是头发,最后整具尸体都燃烧起来。
他陆续扔了几支点燃的火折子在其他尸体上面,又抱了一堆枯枝助燃,很快尸体成片燃烧起来,照亮了大半夜空,野兽见状纷纷逃离。
他根据阿玉的话很快就看见了那棵三叉槐树,底下积聚了不少枯枝败叶,他翻了好久才找到,那是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的骨质佩饰。
尸体还在燃烧,空气中弥漫着焦臭的味道。萧珩站在火光前躬身作揖,许久没有起身。
树林深处传来几声野兽的嘶鸣,天边隐隐有泛白的迹象,萧珩这才翻身上马踏着夜色离去。
*
回到景明寺后,萧珩写了一封密信交给桑落,让它带给薛仲怀。
桑落是一只通体亮黑的乌鸦,它朝萧珩“嘎嘎——”叫了两声,便扇动翅膀朝北边飞走了。
一连三天,萧珩上完慧明法师的早课就去东园弹琴,偶然遇见主动寻来的王显只有一个字那便就是“等”。
王显虽不知原由可也从不多问,只听完一曲《广陵散》便行礼离开。
阿玉每天都被锁在房间里哪也去不了,自从那夜萧珩离开后他就再也没有来找过她,每日只有卫昶定时送饭带她如厕。
这样的生活一直过了半月之久。
一晃就到了六月,天气更加炎热,就连以“外有四时,内无寒暑”而闻名的景明寺也不免燥热难当。
这日傍晚萧珩照旧在东园弹琴,天上突然传来一阵喑哑的鸟叫声。
“嘎——嘎——”桑落从远处飞来在萧珩头顶的槐树上盘旋嘶鸣不止。
“过来。”萧珩抬起右手,大袖滑落露出一截玉白般的手腕。
如果有人细看就会发现他手腕上有一条极细的棕色手绳,上面缀着两颗红艳如血的水晶樱桃。
“嘎——嘎——”桑落仿佛在回应他一样,扇动着乌黑的翅膀慢慢落在了萧珩的掌心。
它低头在他掌心蹭了蹭,萧珩难得露出笑容:“好,我知道了。”随即转头对台下侍奉的卫昶说:“卫昶,取桑落酒来。”
卫昶看着桑落撒娇讨酒吃的模样心里酸酸的,在回去取酒的路上还不忘嘀咕:“死鸟!一回来就知道向郎主讨酒喝,一天天的也不怕哪天掉酒壶里淹死你!”
萧珩解下它脚腕上的信筒取出里面的纸条翻开,然后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弹在上面,很快纸条上就显出了字。
他看着上面那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不由得眉头紧皱,唇线紧闭。
“郎主,酒来了。”卫昶将酒放在了石案上。
萧珩沉声道:“戌时一刻请王显大人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是。”
卫昶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后便离开东园去请王显,等两人再次回来时桑落已经不见了,只有萧珩独自坐在琴台摆弄着眼前的茶盏。
“大人夜间相邀,可是出了什么事?”
萧珩沉默半晌,这才说道:“陛下昨夜寅时崩,淑皇妃迁神于瑶光寺”顿了顿,又道,“然皇后封锁了所有消息欲立大殿下为新帝,且命其弟陈非驻守洛阳。”
“什么?!妖后岂敢?!”
萧珩看着他,眼前的人已年逾四十,鬓边白发丛生,他不由得想起来朝中人对他的议论。
“忠君而性烈。”想到这里,萧珩眉头皱了皱,继续说道:“宫中来信确如所说。”
“可……可大殿下是哑的啊!”
萧珩道:“大殿下乃皇后所出,她自然想要扶持自己的儿子当皇帝。”
王显冷哼一声:“陛下病重,膝下只有二子,大殿下有疾,立小殿下为帝乃举朝皆知,如今陛下猝然长逝,谁知不是妖后所为?!实乃毒妇!”
“王侍御可有办法?”
王显满脸愤恨:“倘若皇后真的立大殿下为帝,我必然要脱靴摘帽,在大殿上以死明谏!”
萧珩心中了然,果然是“性烈”。
于是他说道:“大人之心赤忱,可即便你一人愿意以死明志,其他人呢,会像大人一样吗?”
萧珩所问一针见血,以至于王显半天说不出话来,连呷几口茶后才冷声道:“萧大人如此问想必心中早已有了决断,又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引我说些糊涂言呢?!”
“萧珩素闻侍御一向刚直忠义,倘若我直接宣之于口您未必同意。”
王显脸上一热,闷声道:“大人请说。”
“与皇后通信,劝说她立小殿下为帝。”
“她如何肯呢?!”
“她一定会肯,只要我们所提的条件足够令她心动。”
“什么条件?”
萧珩缓缓吐出四个字:“垂帘听政。”
“什么?这个妇人?!”
王显“蹭”地站了起来可又很快颓然坐下,萧珩将才引他说那些话就是让他明白除了此法便再无路可通,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看了萧珩一眼,他年纪轻轻,心机却深不可测。
“即使立大殿下为帝,她一样也能把持朝政。”王显心有芥蒂,试图辩驳。
萧珩笑了笑:“王侍御其实心中也明白,大殿下登帝皇后自然可以把持朝政,可她为何迟迟没有行动呢?那是因为她忌惮彭城王,人人都知大殿下不堪为帝,此乃名不正言不顺,彭城王作为陛下的亲弟弟自然可以以此为由攻洛阳争帝位。”
王显愤愤道:“这些狼狗之辈!他们!他们眼里还有没有二殿下!”
萧珩道:“彭城王视小殿下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王侍御请看,”
萧珩从袖中拿出昨夜找到的佩饰递到王显面前,“这是羌族男子特有的佩饰,一般用野兽的骨头打磨而成,有的喜欢挂在腰间有的喜欢挂在颈间。”
“那夜袭击我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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